2011年11月20日 星期日

當李孟哲碰上紀錄片

大一的時候我買了一台傻瓜相機,但是那時大多是出去玩得時候拍照,和「人」的關係很疏遠。大二時我修了謝明順老師的攝影實務,算是在影像創作上給我開了一扇不同視野的窗,我那時就給自己一個意念,就是無論如何,相機不要離手。

大四那年我常去旁聽廣電組的課,甘尚平(8)老師的紀錄片也是其中之一,後來我找到我爸爸的一部舊的八釐米攝影機,稍微修整一下後我開始想:拍什麼呢?這給我一個反省:那時我寒暑假都回我外婆家,我的第一個反應就是幫我外婆保存一些影像下來,於是我拍了一部十六分鐘的無聲八釐米的片子,那一年參加金穗獎得了優等。

我覺得畢業後拍的作品從「朱教授老闆的暑假作業」到「青松小俠的婚姻廣場」,我對紀錄片一直有很深的反省。我在拍「朱教授」時,對於自己實際上能對這場工運做些什麼感到很無奈,與被拍攝者之間的意義只存在那兩三個月之間,後來把片子剪出來,算是它延續的意義。

隔年我去李道明那裏作攝影助理,拍的主題是原住民,我只要把腳架一架好,就成了一個旁觀者,很清楚地看見拍攝者和被攝者之間的關係,這是我對紀錄片不論是技術上或反省上一個很好的機會。後來我在南部派了一部紀錄芒果賤價出售的片子,參照到「朱教授」那部片子,在剪裁上或拍攝的角度上,因為素材上有比較多的空間先去構思,所以沒有像「朱教授」那部片子那麼冗長。

拍「青松小俠的婚姻廣場」是一個因緣際會認識了青松,剛開始也不是很熟,後來因為工作的關係慢慢和他愈來愈熟,愈瞭解愈多,在和他相處的時候覺得他的處境和我很像,對於他所說的東西我比較能感同身受。

因為在拍「朱教授的暑假作業」時,勞工運動對我而言還是一個很陌生的東西,我只能從對以往的紀錄片的體會去取鏡、去拍攝;拍芒果果農時我只是把視界從一個消費者的角度提升到觀察者的角度而已,但對於青松這樣一個和我年紀相當、也是從南部離鄉背井到臺北來工作的人,換成是我的話恐怕擔不起這麼多沉重的責任,但是也是我生命比較低潮的一段時間,看到輕鬆的情形,激發我拍這樣一部作品的動機。我覺得這次得獎蠻幸運的,也很感謝評審。

基本上我市這樣分析我的作品:拍我外婆是對過去的那個年代有懷古、念舊的一份情感;拍「朱教授老闆的暑假作業」時是進入一個社會場景,對我而言整個生命的事業都有改變,給我很深的感觸,對自己和紀錄片也有很多反省;拍芒果果農的作品,角度比較像是新聞報導,只是比較深入一點;拍青松、小俠是回到我自己,而且是回到都市里來,對我個人的意義而言是一種心境上的書法。

李孟哲是第十五屆新聞組系校友,本文由羅婉鈴(23B)訪談、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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